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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淪落青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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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依滿懷期待,笑瞇瞇的看著他打開了包袱。

月白色的衣服頓時出現在他的面前,盡管穆染卿平日裏不茍言笑,但是她還是看見了他眼底閃過的一絲波動。

夠了,這已經說明他喜歡了。

“怎麽樣,很好吧。”洛水依將衣服打開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說著。

無論你送給我什麽都是好的,看到她那樣興奮的看著自己,眼底裏滿是邀寵,他忍不住笑了,“辰辰,你有心了,我很喜歡。”

洛水依一下子就楞在了當地,穆染卿在她面前笑容,暖暖的,沁人心脾,她幾乎在霎時聽見了萬千朵花開的聲音。

驚覺失態,她咳嗽兩聲,道:“你喜歡就好。”

不要再笑了,再笑下去她的心都癢了,要是做出什麽事來可就不要怪她了。

天知道剛才她多想撲過去狠狠的抱住他,想將這個謫仙一樣的人拉入凡世,永遠的呆在她身邊。

眼前的女孩子巧笑嫣兮,仿佛遁入凡間的精靈般漂亮可人,冰冷了將近二十年的心在每次見到她的笑容時竟有些蠢蠢欲動,壓下不同尋常的感覺,他道:“辰辰,你都送我那麽多次東西了,我也送你一次。”

希望看見送給她禮物時她歡喜的模樣,只要看見她笑他好像就很滿足。

“好啊,阿卿,我要看看。”他竟然送她禮物了誒,好興奮,“你送的無論是什麽我都會很喜歡的。”

這是真心話,只要你心裏有我,送什麽都是好的,嘿嘿,當然了,能把你自己打包送給我就最好了。

想象一下,一個大箱子裏,外面綁著蝴蝶結,拆開外面的彩帶,一個藍發俊逸的人緩緩出現,然後對著你露出一個堪稱完美的笑,哇塞,要美呆了。

“走吧,我要看看你送我什麽,好迫不及待哦。”洛水依催促道。

穆染卿帶著她進了房間,他的書房洛水依還是第一次來,裏面簡單樸素,放眼望去,一把桌子,一把凳子,幾個書櫥,再加上窗臺上一株蟹蘭,唯此而已。

書桌上堆滿了書,筆架上有幾只筆,筆筒是簡單的瓷器,上了釉的外表光滑,幾乎可以倒映出人的影子來。

穆染卿將她往書桌前帶去,她好奇的跟著走過去,書桌上放著一副卷軸,似乎是畫作,心裏一個興奮,難道前些日子托他的畫作好了?!

不知道他的水平怎麽樣,是像博物館收藏的畫那樣辨不清人臉很抽象的還是像素描那樣很真實的呢?

第一次看自己被畫在紙上的感覺果然很微妙,心裏竟然有些小緊張。

穆染卿也是緊張的,第一次送給她禮物也不知道她喜歡喜歡,將放在桌子上的畫緩緩打開,有些忐忑。

洛水依見他拿那幅畫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略顯清瘦,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移動,畫軸漸漸拉開,整幅畫慢慢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一個吸氣,心理異常激動,脫口而出,“真漂亮,太棒了。”

上面竟然是昨夜的情況,四周是模糊的樹木,隱隱約約看不清楚,只知道是在一個樹林裏,一朵花靜靜的準備開放著,花瓣似開未開,花萼微張,花蕊微露,栩栩如生,幾乎能聽見花開的聲音,一身鵝黃色衣服的美人兒矗立在花前,微微彎腰,臉上洋溢著興奮與好奇,上前輕嗅花香,似乎有風,層層疊疊的衣服微微吹起,發梢餵餵浮動,花枝微顫。

昨夜的景象頓時躍然紙上,花香也幾乎要破紙而出,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那麽漂亮,畫上的她並不模糊,一雙眼睛靈動而又傳神,梨渦深陷,雖是側臉,但低頭嗅花的模樣漂亮非凡。

曇花一現雖是格外珍貴,但在這畫裏卻是人比花嬌,花托美人兒,花美人更美,一笑一顰美不勝收。

一筆一劃皆是煞費苦心,不然怎會如此傳神?

洛水依新都要醉了,阿卿,我當時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嗎?

穆染卿靜靜地看著畫中的景色,仍覺有些不滿意,當時的情景遠比這些要美的多,但是在紙上就明顯少了幾分靈動,饒是再逼真也無實物漂亮自然。

滿是感動,“阿卿,你專門為我畫的?”

“不滿意嗎?”

穆染卿手執畫像,微微側目,眼神溫柔,聲音清冷,雖然遺世而獨立,此刻卻終於遁入了塵世,有些許的期待。

她笑著看向他的眼睛,露出大大的笑臉,將自己最美的一面交給他,“我怎麽會不滿意呢,我很滿意。”

穆染卿心裏微動,忽然覺得畫中的人與之相比就更加的遜色了。

半晌,只是緩緩地說道:“滿意就好。”

洛水依捧著那畫仔細的看,“我當然滿意了,滿意得不得了。”

短短的一天工夫你就將這個畫出來了,是不是很累?真摯的說:“我特別喜歡,真的,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註意到畫中右上方有些空白,她靈機一動,央求道:“阿卿,你看這裏還有地方,你為我作首詩或者提個詞好不好?”

不忍她央求的眼神,更何況心中早已想好一首詩詞,他道:“好。”

洛水依興致勃勃的研墨,將衣袖收起免得沾上墨汁,手慢慢推動。

穆染卿在一旁慢慢的看著,忽覺她認真的樣子特別漂亮。

很快她將墨研好了,把筆遞給他,“給你。”

穆染卿笑著接過去,微微思索,下筆就如有神助,很快,漂亮的字填滿了右邊的空白處。

沒想到他的字竟會那麽漂亮,真是令人嫉妒。

待他將筆放下,她湊上前去,默念了一遍,心裏微動,仰起臉,“我很喜歡。”眼睛咕嚕嚕的轉,狡黠的說,“但是你還忘了做一件事。”

穆染卿略有詫異,“還忘了什麽?”

她一本正經的指了指畫,道:“你忘了落章,要是沒有章的話多有些遺憾,再說了,若是被人看見了都不知道是哪位大家的手筆呢。”

穆染卿被她的一句大家弄得有些臉紅,“胡說,我哪裏算得上是大家。”

“就算不是大家,我也要你的章,沒有章就不算。”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她眨了眨眼睛,“要不,你簽個名兒也行,我們那兒最流行簽名了,你要是覺得不錯的話就簽名吧。”

穆染卿滿頭黑線,在畫上簽個名字,還是算了吧,從懷中摸出一懷章來,“還是用這個吧。”

沾了印泥,方方正這個的落了個章。

洛水依滿意地看著畫,覺得什麽都不缺了,兀自的嘟囔道:“你竟然還有私章,改天我也要弄個。”

穆染卿沒有聽清楚,疑惑道:“你說什麽?”

她小心翼翼的卷著畫,不在意的說:“我說我也想要個章,忽然發覺有個章好方便哦,都不用簽名,直接一個章印上去了,改天我也一定要弄個。”

無意的一句話卻被他放在了心上,“這有何難,我現在就給你做一個。”

洛水依驚訝的擡頭,驚喜道:“真的?”

“真的。”穆染卿微微笑道。

“我記得曾經有塊玉的,我給你找找。”他在書房的架子上慢慢的摸索著,不一會兒從一個格子裏摸出來一個小盒子來,猶豫了一下,打開,從裏面拿出來一塊玉來。

將書桌騰出一點空,他說:“我現在就給你做。”

“好啊。”既然他主動了,那她更沒有推脫的道理了,看到他手裏的玉時,她眼睛一亮,“這塊玉真漂亮。”

摸了摸,又滑又溫潤。好奇的舉到燭光下看,覺得放在燭光下更加漂亮。

不經意的問:“你從哪裏弄來的?”

“偶然間得來的。”

但是其實上這是他唯一的紀念,來自很久以前的親人,不過,現在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哦。”

穆染卿將玉拿過去,問她:“你要在上面刻個什麽字?”

思索了一下,她說:“就我的名字吧。”

“好。”他坐在凳子上,開始動工。

洛水依半個小凳子坐在一邊,托著下巴看著他手底下忙碌,感嘆道:“你真是全才,會做風箏,熟知天文地理,還會刻印章。”

我覺得你就算跑到外面也餓不死啊,隨便支個攤子就可以掙錢了。

穆染卿一邊弄一邊說:“你又取笑我了。”

心裏卻在想著,若是被她知道他還會醫術,不知道她又得吃驚到什麽樣子?

似乎她瞪著眼睛張著小嘴的模樣也很可愛啊。

不一會兒就完成了,因為刻字,桌子上不一會兒就留下了玉的碎屑,他將那些吹到一邊,將章粘上了印泥,找出一張白紙,在上面落下了一章,林辰辰三個字頓時出現。

是他的筆跡,同他的人一樣,俊逸出塵。

洛水依笑瞇瞇的將那張紙看了又看,最後滿意的把章塞回了懷裏,“我覺得我今天賺了不少。”

在一張桌子上,剛才在用心的刻字所以沒有察覺距離又多近,現在才恍然發現,兩人的腦袋幾乎都要貼在了一起,有些異樣,離得遠了些,咳嗽一聲,“你的那幅畫我過幾天再給你畫好。”

洛水依知道他說的是哪幅畫,她前些日子拜托過他給她畫過一幅畫,以他院子裏的蘭花為背景,但是現在已經有了這幅畫,她就不急了,“你慢慢畫,我不急,有了這幅我就已經很滿意了。”

當時他還推托他的畫不好,要是不好的話怎麽會畫出這麽棒的東西,幸虧她當時發覺了這一點好好的利用了,不然可就虧大了。

看見桌子上的畫,忽然有了主意,她把懷裏的章拿出來,沾了印泥,在畫上穆染卿落下的章的旁邊也落下一章。

滿意的吹了吹,“你看,我們都在上面了。”

左面是他的章,右邊是她的章,兩枚章印挨得緊緊地,穆染卿,林辰辰,嘿嘿,不錯,很滿意。

穆染卿看著她孩子氣的一面笑了笑,“你喜歡就好。”

她喜歡就好,得勒,她喜歡這句話。

講章細心的收好,把畫卷好,站起身來,“天也晚了我就不呆了,先走了。”

穆染卿送她到門口看見天陰的厲害,似乎越發的沈重了,擔心道:“要不要拿把傘來,天看著好像要下雨了?”

她擺了擺手,“不用費那個事兒了,都陰了好幾天了也沒下雨,今晚也不一定下。”

穆染卿卻攔住了想要走的她,“不行,我不放心,還是給你一把吧。”

轉身進了屋子裏,不一會兒就拿出來了一把傘,強勢的遞給她,囑咐道:“可不準不拿,萬一下雨了那就挨淋了,生病了怎麽辦?”

洛水依被他強塞進來一把傘,心裏面愉悅的很,笑道:“那要不要再給我拿點牛皮紙,我把畫也包上?”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卻被他當真了,等穆染卿真的拿出來牛皮紙準備包住畫的時候,她目瞪口呆,“阿卿,我那裏離這兒也挺近的,不用了。”

穆染卿卻手下不停,把畫包好了才還給她,順便把剛才她偷偷放下的傘也再次遞到了她手裏,“不要嫌著麻煩,未雨綢繆還是好一點。”

洛水依嘟嘴,委屈道,很沈,她不想拿啊。

然而在穆染卿的眼神註視下,她還是乖乖的拿走了,他關心自己嘛,拿就拿了,“我走了。”

“一路小心。”

“嗯。”

洛水依歡快地走了,在路上不時地摸摸懷裏的印章,然後咧開了嘴笑了。

回去的時候慕容楓已經不在了,看著空空的樹她想,不知道他的仇家究竟是誰,竟然那麽厲害,差點兩次都殺了他。

然後她就更得意了,哈哈,要是被他們知道慕容楓兩次不死都是因為她,他們會不會氣死。

撇開亂七八糟的心思,她哼著歌往寢宮裏走。

眼看就要到了,卻忽然間狂風大作,天邊的雲竟然越積越厚,忽然,一個雷響起。

洛水依趕緊的打開了傘,“沒想到還真的要下雨了,幸虧阿卿給準備了傘。”

越想越覺得他體貼,小小的傘也越看越喜歡。

走了沒多久,已經看見她的院子了,稍稍松了口氣,放松了步子,忽然,她警覺背後有人,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確,立刻往後看去,卻堪堪瞥見了一道黑影,後頸一痛,緊接著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倒去…

幾乎在頃刻間,豆大的雨滴霹靂嘩啦的往下落,打濕了草地路面,她手裏的傘和畫失力掉在地上,恍惚間,她看見那人高大的影子,遠處似乎是小蝶和蘋果焦急的聲音。

我在這兒,你們有沒有看見?

有人接住了自己,她迷迷糊糊的想,你是誰,為什麽打昏我?

意識已昏睡,眼皮沈重的閉合…

柳妍清現在猶如過街老鼠般惹人討厭,秦非淵已經休了她,可是柳家卻也嫌她不要她了,柳家本來在前些日子的朝廷變革中就失去了地位,現在本就艱難,對於柳妍清更是顧不上。

那天無論她怎麽說怎麽求,可是秦非淵都不聽一句,輕飄飄的扔下一紙休書後就不再管她,她氣,她憤怒,憑什麽。

走在路上,到處都是閑言碎語。

“瞧瞧,這個女人還敢出來,真是不要臉。”

“晦氣,滾遠一點。”

“蛇蠍心腸。”

樓上的茶館還在講著她的故事,她氣得牙癢癢,“我一定要報仇,洛水依,你讓我一無所有,我要跟你拼命。”

愛情和家庭都沒有了,柳妍清整個人都開始歇斯底裏,洛水依那個賤人憑什麽都可以每天都過得快快樂樂的?

不可以,不可以。

小梅在她耳邊念叨了道,“夫人,您不要生氣,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怎麽辦?”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我已經這個樣子了,沒有任何辦法了啊。”她面目猙獰,指甲掐到了小梅的肉裏,“你說,你說啊。”

小梅忍住疼痛,“夫人,我們去找人,我們找人去殺了她。”

因為洛水依的原因,柳妍清慘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也如過街老鼠般受人羞辱,她平日裏仗著柳妍清的身份作威作福慣了,哪裏受到過這種對待,不可饒恕。

“找誰,誰還會幫我們?”

“我們去找慕容芊,她現在也一定很氣洛水依。”

倆人趁夜摸去了她那裏,慕容芊是在驛館裏的,她們偷偷的溜了進去。

好不容易見到了慕容芊,可是她見是她們,當時就要她走。

她也聽說了她的事情,不喜歡她這樣的人。

可是柳妍清卻抓住了她說:“你也恨她對吧,我也恨她,咱們合作吧。”

一個躲閃不及竟被她抓住了衣服,她又氣又怒。

她知道她說的是洛水依,她的確恨她。

“慕容芊,我們合作吧,真的,我不騙你。”

柳妍清慌張地說:“不要叫人來把我們趕走,我是真心實意的,真的,你考慮考慮,難道你就願意嫁給洛箏那種人嗎。”

“你想想,原來你是要嫁給夏睿軒的,可是夏睿軒被洛水依搶走了,是她搞得,一切都是她的註意,所以你才會和洛箏發生那種事情,你願意嫁給他嗎,你覺得開心嗎,你也恨她對不對?”

“洛水依那個狐貍精,她不知道修了什麽妖術,勾搭了一個又一個,所有的人都對她服服帖帖的,她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就願意看著她開心嗎,你也不高興吧,慕容芊,聽我的,咱們合作吧。”

她唯恐慕容芊叫人來把她趕走,說話又快又急,簡直顛三倒四,可是大致的意思還是說的很清楚了。

慕容芊猶豫了,將她推出去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是的,她恨,恨洛水依,恨夏睿軒,洛水依她哪裏比她好,憑什麽夏睿軒不要她偏偏就要洛水依,想起來這些天洛箏那張惡心的臉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悠,她受不了了。

心思只要有了一點,它就會迅速長大。

盡管皇兄警告過她不要打洛水依的主意,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的去想報覆她,看著送到眼前的機會,她忍不住了,“你什麽意思?”

柳妍清笑的瘋狂,慕容芊要幫她了嗎,她靠近她,眼底裏閃過瘋狂,閃過得意,緩緩的說:“我還差點錢,你借給我,我找了個殺手,我們去殺了她。”

醒來時是在一個破房子裏,洛水依是被涼水潑醒的。

意識模模糊糊,眼睛也看不清楚,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後頸又酸又痛,像落枕一般難受,她不是在皇宮嗎,為什麽會在這裏?

對了,有人將她打昏了。

剛剛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臉上就火辣辣的痛。

慕容芊當時一個耳光就打了過來,將她的嘴角打出了血,看見她狼狽的樣子,十分的解氣,得意的說:“賤人,沒想到你現在也會落到現在這幅境地。”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再張狂啊,哈哈哈,我看誰還能救你。”

洛水依坐在地上,意識已經清楚了,看見了那人是慕容芊。

想要站起來,卻愕然發現她的手被綁著,睜不開被綁住的雙手,看見她身後還有一個站著的蒙著臉的男人,估計就是剛剛將她弄來的人。

這是一件破房子,似乎不在宮裏面,她可真大膽啊,竟然敢到宮裏面去截她,望著她,問:“你什麽意思?你想幹什麽?”

落到她的手裏,她一定會收些苦的。

她坐在地上,身上都是水,明明是在這種情況下,可是為什麽她不害怕,她不是應該害怕的嗎,為什麽還敢直視著她?慕容芊神經質的看著她,惡意的說:“我想幹什麽,我要殺了你,然後把你扔到河裏去餵魚。”

害怕了吧,我就是要看到你驚恐的樣子,你越害怕我就越開心,洛水依,求我吧,我等不及要看到你卑躬屈膝的模樣呢。

可是讓她失望的是,洛水依並沒有驚恐,也沒有痛哭流涕的求她,反而她露出十分厭惡的表情,“慕容芊,你發什麽瘋。”

該死的,沒想到她竟然落到了她的手裏,老天啊,你眼睛瞎了嗎?

慕容芊氣的臉血紅血紅,眼睛瞪得大大的,兇狠的說:“我發什麽瘋?你把夏睿軒搶走了,你還讓我嫁給了洛箏那個男人,一想起他我就覺得惡心,你覺得我應該怎樣對你說話,好好地叫你一聲公主嗎?”

“呸,不可能,你這賤人,當時聽到我嫁給洛箏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得意啊。”她歇斯底裏的說,“可是現在你再也得意不起來了,你落到了我的手上,我碾死你就跟碾死一只小螞蟻一樣的容易。”

她忽然笑了,“你知道嗎,這裏可不是皇宮,就是你死在這裏也沒有人知道的。”

洛水依皺眉看著她,這女人發什麽瘋,冷冷的提醒她:“你最好想清楚了,我是誰,無論是我父皇母後還是慕容楓,你覺的你能瞞得住嗎?最好還是不要搞些你自己控制不了的東西,免得引火上身,最後搞得來連你自己都脫不了身。”

慕容芊氣急,心裏也是有些害怕,可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是絕對不可能把她放回去的,忽然撿起一塊布,將它塞在洛水依嘴裏,“你還是不說話好。”

堵住了她的嘴,心裏稍稍安穩些。

上下打量了洛水依一眼,慕容芊忽然笑了,“就這樣死了真是便宜你了。”對著後面的那人吩咐道:“她現在就歸你了,把她給我做的幹凈點,記住不要被人給發現了。”

洛水依,你個賤人,我一定要你消失。

饒是她再鎮定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有沒有搞錯啊,她竟然要殺了她,在她辰國的地盤上她一個楓國的人要殺了她?

臥槽,要不要這個樣子啊。

怎麽會那麽容易,說要弄死她就弄死她了?從破窗子裏可以看出來外面已經天亮了,她一晚上沒回去,皇兄誰的還沒有發現她丟了嗎?

媽蛋的,穆染卿還沒有追到手她才不要交代在這裏呢。

慕容芊得意的走了,就剩下她和這個男人了。

他是什麽身份,殺手,手下?

“咱麽能不能打個商量,我給你錢,你放我走啊。”可是苦於嘴被一塊破布堵著,她想說話也說不出來。

蒙著臉的男人離她越來越近,洛水依睜大了眼睛。他手中的劍很鋒利,宰起她來一定很容易,要是下手快的話估計她還不會痛。

她要是交代了,不知道皇兄他們會怎麽樣?皇兄以後娶妃的時候會不會想起她來,夏睿軒會不會記住她一輩子而不娶,穆染卿會不會意外她為什麽一直都沒有去找他?

也不知道穆染卿他最後會落到哪個女人手裏,一想起他對自己出現的暖暖笑容會出現在別的女人身上,真是受不了,真是不甘心啊!

打住,意識到她在想什麽,她愕然失笑,要不要那麽苦中作樂啊,竟然開始想這個了。

嗚嗚嗚,她不要死,慕容芊,我饒不了你。

劍進了胸口裏,好痛。

“住手。”房子的門被打開了,竟然又有人走了進來,“洛水依,你還沒有看到我呢,我怎麽會讓你死。”

臥槽,一個賤人不夠還來了倆,啥時候柳妍清和慕容芊混到一起了?

真是蛇鼠一窩,臭味相投。

柳妍清進來後倒是沒有多少廢話,只是一個勁兒的瞪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得意的說:“你要是就這樣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洛水依嘆了一口氣,要不要那麽沒有創意啊,怎麽都是這樣那個一句話。

我死了怎麽還便宜了,要是你覺得好的話我可以讓給你啊。

“把她給我送到外面的馬車上,我要她以後都生不如死。”

餵餵餵,要搞什麽?

脖子再一次的被劈了,她倒黴催的再次昏倒。

她發誓,要是搞不死她,她一定會要她們血債血償。



洛水依是被吵醒的,外面各式各樣的聲音一直籠罩在耳朵裏,連腦袋都是轟隆隆的。

眼皮實在是乏的可以,洛水依勉強的半睜開了眼睛,手竟然沒被綁著。

好痛,劍刺進了胸膛裏,不知道怎麽樣了,為了確認,洛水依將手伸到了胸前。

一陣痛意傾刻間延伸到了她的意識裏,指尖都是鮮艷的紅色。

不是幻覺,原來她還沒失血過多而死。

也是,閻王明明承諾過她可以好好的活著的,怎麽可能就這樣的死掉了。

馬車還在晃晃悠悠的動著,她想要說話,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被顛簸在了空氣裏。

意識迷迷糊糊的,她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

外面趕車的兩個男人不知道車裏面的她醒了,還在興高采烈的說著。

一個猥瑣的聲音說:“車裏的那個小妞兒還真是好看,身材還真是不錯。”

另一個男人打笑著,“三兒,你不會看上她了吧?”

三兒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怎麽?你覺得她不好看?”

說著壓低了聲音,猥瑣的說:“你不知道我剛才偷偷的摸了她一把,你不知道她那姣嫩嫩的皮膚真是,漬漬,像豆腐一樣滑,比我見過的女人好太多了。”

“三兒,你不要命了,那女人把她交給咱們時候怎麽說的,咱不能碰她一下。”

三兒不以為然,“她現在又不在這裏,你看你那點出息,再說了反正她是要被送到那種地方的,我摸兩把又怎麽了,我又不把她怎麽樣,反正她在昏著,誰知道啊,你不說我不說那這事情根本就沒發生不是。”

男人似乎有些懊惱,“你說我一開始咋沒想到呢,你個混小子,只知道自己偷著樂,沒把兄弟我放在眼裏是不是。”

三兒打了他一巴掌,氣笑道:“行了行了,別想了,幹完這筆生意,哥哥我帶你好好玩玩。”

“你請客?”

“你說呢?”

不是剛剛要殺她的男人,是兩個很猥瑣的男人,艹,她竟然被他們摸了,唔,好惡心。

洛水依覺得自己一定是被下藥了,不然不會這樣的昏沈,手腳沒被綁著可連動一下都覺得費勁兒,腦子裏又開始轟鳴,實在是堅持不下去,顧不得擔心她要被送到哪裏就又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洛水依發現她又被挪了地方,躺在在一條破落的小巷子裏。

兩個粗魯的男人和一個滿身是香味兒的中年女人說著什麽,似乎是在討價還價。

那中年女人此時雙手插著腰大著嗓門吼道:“你以為老娘我是第一天出來混是吧,我告訴你她這樣的我看的多了,不就是養在外面的狐貍精被正室給逮到了偷偷處理了嗎。”

什麽意思,這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人?

男人也一點不讓,“你說這可就不對了,你們是做生意的,我們也是做生意的,我們上頭說了就要二百兩,一分不能少。”

那女人也實在是彪悍,兩手叉腰,破鑼嗓子道:“我告訴你就一百兩,這是最高價,愛要不要,不要你就把人給我拉走,老娘我那麽多人還不缺你一個。”

“你這也太黑了。”

女人與他們僵持著,洛水依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她還是有點昏,手腳都不是太輕松,勉強站了起來,偷偷的向後退去。

女人身邊的小丫頭—忽然發現了這邊的情況,當時就嚷了起來,“唉,她要逃跑。”

靠,眼那麽亮幹什麽?

三人立刻不爭執了,男人走上前來一把拎起了她,嘴裏叫嚷著,“還想跑,你有那本事嗎?”

女人也揪著這事說:“你看還沒怎麽著就這樣不聽話,以後不更給我找麻煩嘛。”看了她幾眼,眼珠子轉了轉,“不過,既然她醒了,我也不願意再和你們說什麽了,我再添十兩,一口價,一百一十兩,怎麽著,願意我就帶走,不願意你們再找下家。”

男人看了眼洛水依,咬了咬牙,似乎要剜他血割他肉似的難受,“好,人交給你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

“你不能讓她再出來了,也不能讓人找到她。”

女人笑了出來,“做我們這行的,她倒是想出來。你放心,我答應你。”

洛水依要是現在再不明白她就可以撞死了,這人明明就是要賣了她,好啊,她堂堂一屆公主竟然要被賣給人販子了,這怎麽可以。

她掙紮道:“你們要幹什麽,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敢這樣對我,我絕饒不了你。”

女人看都沒看她一眼,“我管你是誰,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他閨女,你現在也得給我老老實實的聽話。”

“我可是公主,你不要腦袋了是吧,我告訴你,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女人仿佛聽見了什麽好笑的東西當時就笑的捂著肚子,指著洛水依道:“公主,哈哈哈哈,公主,你嗎?”揉了揉肚子笑道:“你要是公主我就是皇後,真是什麽都敢說。”

她哪裏比得上她親親母後一根汗毛,怒道:“你這女人…”

女人將洛水依的嘴塞住,對身後的人說:“來人,把她給我帶回去。”

洛水依蒙著眼被推到了一個破房子裏,一進門她就聞到了一股的黴味兒,不禁皺緊了眉頭。

屋裏似乎還有別的人,看見她身後的男人全都發出了尖叫。

男人一把將洛水依推進去,粗魯的吼道:“你們都給我老實點兒。”

接著門被大力的關上。

洛水依踉蹌了一下撞在了一個人身上,和她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洛水依被蒙著眼看不清人只好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兒。”

綁著手的繩子被那人解開,洛水依一把扯下了蒙住眼睛的黑布。

結果看見一屋子的女人全都各自縮在角落裏,只有剛才跟她一起摔倒的女人和她近一些。

洛水依問眼前的那個女人,“這是哪裏,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女人衣服破敗不堪,一臉的烏黑,聽到她的疑問苦笑了一下,“我叫丫頭,你現在不知道就算了,晚知道一時就安生一時。”

丫頭,這算什麽名字?

洛水依不知道窮人家的孩子幾乎都沒有什麽好聽的名字的,隨隨便便的都是取個名字就得了的。

“我叫洛水依。”

丫頭聽到這個名字是楞了一下,“洛水依?真是個好聽的名字。你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

丫頭笑了笑,“有錢人家的人才會給孩子取名子,我們都是隨隨便便叫的,只求孩子能和人家得分得開就行。”

她看了看洛水依臉上的傷口,問道:“他們打的?”

洛水依點了點頭,有些急切地說:“我不是自己願意來這裏的,我是被人迷昏後賣來的。你知道怎麽出去嗎?”

丫頭搖了搖頭,“你看我們,這裏沒有一個人是願意的。誰不願意出去,可是進來了就出不去了。”

洛水依還想說神就聽見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然後就見丫頭的臉都白了,屋子裏的女人也都不安起來。

“怎麽了?”

丫頭急忙拉著她躲到墻角,低聲說:“別說話。”

門被打開了,買洛水依的那女人走了進來,先是看了一屋子的女人,然後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對著角落裏的一個女人問道:“怎麽,想明白了?”

那被點到名字的女人驚恐的搖了搖頭,攥緊了衣服將自己縮的更緊,不再說話。

中年婦女不耐煩的說道:“給你好好說話你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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